傍晚六点多，山上蚊子多到已经不能待了，工人们开始陆续下山。

大伙儿下到半山腰的小块平地上，晓希姐提议跟工人们合个影，我举好手机从镜头里看到后面山顶的华哥，叉腰站着，我脑补了句台词：这都是我打下的江山呀??

▲城里土地寸土寸金

而在农业里，人工和心力才是重头

在山上看秋天日落，当然是美的，但这美对于华哥来应该别有深意：熬过了几个年头，从一片荒山到漫山的沉香树，6万棵小树苗，细心呵护，才有了站在这里欣赏美景的时刻。这种美，意味着即将到来的收获，和依附在这天之下地之上蓬勃而朴素的期盼。

许多人在拼命逃离香农的生活，

还有人被感召着回归土地。

“广州的朋友们，我们茂名高铁站美吗？”

约了华哥，我们一早赶高铁就杀到了茂名*，一行人驱车去了“沉香之乡”-电白，上山下乡看了沉香从种植到加工销售的整个产业链。

*茂名，历来是“南药”重要的集散地，有丰富的地道药材资源：橘红、桂圆、白木香、铁皮石斛、山药、霍香、何首乌……辖区的电白区，更是闻名的“沉香之乡”。

▲98年沉香被列入《濒危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》

00年又被列入《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受威胁植物红色名录》

跟多数世代都是香农的”香佬“不同，华哥从种植到加工，一点一滴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。

17年初识的时候，华哥新上设备研究蒸馏纯露、精油，每个月跑几次广州做检测，几年前送给我们的沉香精油，现在还珍藏在我们精油柜里。

几年时间，不仅种植基在扩充，各个环节、各种深加工也都研究了透彻，身边的朋友看他还是一门心思扎在源头种植上，着急劝他赶紧变现：”农业是慢产业，锄头一挥，值不了几个钱的！“可他还是坚持：等一等，再等等……

▲电白区，地处北回归线以南低纬度地区，热带季风气候，全年气候温暖，肥沃的红土地，优越的自然环境非常适合沉香树种植，是我国天然沉香树的分布区域之一，沉香文化可追溯至多年的南北朝时代。

驱车去育苗基地，下了高速，就是颠簸的乡路，穿行在丘陵山地间，车子摇摇晃晃，心情也跟着激扬，沿路很多荔枝树、龙眼树，一行人吵着这次一定要尝尝华哥的沉香酒、沉香鸡??

华哥一路科普。

茂名电白所属的粤西自古交通不便，有两样东西特别出名，金钱龟和沉香，不少人靠这个发了家，电白观珠镇不仅是南药重要的集散地，沉香更是闻名。祖辈的香农种香之外，还挑着货担去到粤东和更远的海南收香贩香，翻山越岭，上山采香，下山修香。

华哥这次带我们去的育苗基地，栽种的树种都是”奇楠苗”，也是近几年经过人工培育成功的沉香树种。

▲同行的晓云姐姐特地从雷州给我们带来的蒲织帽子

戴上还挺时髦草籽??

进门的时候，育苗大哥的妈妈正拾掇修剪下来的枝条，叶子是拿来做沉香茶的。主人泡了一壶，试了下，emmmm，茶味先尝有点涩，后面就是回甘。

▲修剪下来的沉香树枝条

▲做出来的沉香茶

苗圃外面有小片稍大些的沉香苗木，育苗大哥让我们尝尝不同树上的沉香叶，放在嘴里嚼了下，有些苦涩的很，有些就就是清凉甘甜的，这就是古人的"口香糖“呀！

▲“这棵，这棵叶子甜！”

“我们广东沉香树种自古是白木香树*，结香少，属于“偶有结香”。

08年左右，这里的老香农，找了一些野生奇楠树移植回来，我们叫野生“奇楠母树”。开始想用奇楠种子育苗，但种出来的树不结香……后来就试着用枝条嫁接的方式，慢慢地人工干预结香，真的结出了奇楠香，我现在苗圃的全部是奇楠苗——“观珠绿奇楠”。

*白木香树，也叫莞香、土沉香，从唐朝开始就在广东种植

▲嫁接成活的，就可以移到遮阳棚里

▲沉香苗根系非常发达。在自然农法里，抗氧化，是反应农作物内在品质的重要指标。植株的根系越健康，产出的农作物抗氧化能力越强。

“沉檀龙麝”，沉香自古就是众香之首，奇楠更是其中的顶级。

虽然人工嫁接的奇楠树与天然的奇楠不能相提并论，但想一想，如果不是出于收藏的目的，单纯因为对沉香的喜好，这种科学的栽植方式，反倒让我们多了很多选择，也势必会改变中国的沉香产业结构。

▲香农与沉香世代相依，互相滋养

出去苗圃，还有小片已经有几年树龄的沉香树，一个个孔洞，就这这些伤口不停分泌一种有特殊香气的愈合组织液，在这天地间慢慢修炼出香气。

“香树遇伤则生沉香”，嘴里嚼着沉香叶，看看树上一个个洞孔，好像咂摸出了一些生命之的况味，同行的晓云姐感叹：让生命受伤，结的更香！

▲沉香的形成是指活体莞香树经过虫咬、雷劈或人为砍伤后，受真菌感染作用下，最后形成固态的香脂。那些“50三条！妈呀！买它！”的，大部分是沉香树木材，不值钱。

育苗大哥拿出几根正在勾香的木材，闻木材味道其实很淡，烧了几块香材，哇，这穿透力，从鼻腔沁入，感觉在胸腔里蔓延开了。

▲油脂含量非常足

近看就能看到油脂多到冒起了泡泡

从不同香材上勾下几片沉香，沉水程度各不相同，这感觉有点像拆盲盒，惊喜，也势必有失落。

▲人们根据沉水程度，可以判断出沉香的品级

农业是个考验人心的事，农人得像土地一样极度坦诚，种下什么才能收获什么。

“他人还是比较踏实的，所以我都是在这里选购苗木。”

华哥光是树苗，在这里已经压了一百多万了。如果不是真的热爱，怎么坚持。

离开育苗基地的路上，大家闲聊：

“要留给儿子吗？”

“也不是，就是想种，就是种着，再过几年，再等等，这些树就可以结香了。所有的沉香产区我都考察完了，纯露、精油、线香、沉香茶、沉香酒、沉香鸡、沉香枕头这些我也研究透彻了，现在是有压力，但未来收入也不会少……”

▲就像这泥地，农业都是深一脚浅一脚趟出来的

“那未来有啥计划？”“我现在也没想好，就是种着，争取再多种……”

在华哥身上，你强烈地感受到一种混合着坦诚率直又不乏缜密周全的“侠义”。

-后记-

考察完了苗圃，我们的下一站是沉香市场，著名的加工和销售沉香的集散地。

本来跟华哥说好，市场我们之前去过几次了，这次不去也行，结果，一行人在沉香市场流连了半天还意犹未尽??收了好些宝贝！

▲洪姐姐斥资消费

“在买买买里学习成长”哈哈哈

心心念念的去华哥的沉香林，看看漫山的沉香树，看看这神奇的香树如果从一颗小树苗结香出宝物。

有哪些有意思的收获，

我们在下周的推文分享大家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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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7点的视频号直播，也会分享这次沉香之行

欢迎你来

图文_?枕草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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